京剧是她的最美的生命语言

原创 李昕洋

京剧，贵为国粹，中国经典之一，如今新文化浪潮，地位已然松摇。唯有她，排除众难，仍旧唱着那一句句经典的台词，圆着那一声声与众不同的腔调。

关于她唱戏，家里对此持反对的不少，无疑都是无用，不挣钱。她是戏班子出身，是个戏痴。她尽管年事已高，却不减当年的风采。只可惜，她在台上唱，台下人烟廖廖。每每此时，我总好奇问她：为何你要这样的努力呀？她只笑笑，摸摸我的小脑瓜：“京剧就是经典，就是根，我经常听到他在唤着，别放弃。于是我就坚持下来了。”


而今，我已不满足于在庭院观她练嗓，于是乎在她的一次出远门表演时，我悄悄跟了上去。

戏班子很远，路也难走，下雨必定是片片泥泞。她背着我走，半路搭了顺风车，坐在车后，她用圆润的嗓唱出一句句高亢的阙词。听着田地里的老黄牛循着“哞哞“叫，麻雀在梢上”啾啾“叫地欢快。我的心似被暖阳照射，兜兜转转，又回到她的臂弯。
大概花了一整天，我们终于在戏班子门前站定。听闻里面的掌管言，她只能算是一个配角色。我很困惑，她的唱腔在村中已是一等的了，还会有更厉害的人吗？她这时从袋里拿出我不曾见过的戏本子，已在会神地练习着。我默默退出班子，在观从席坐定。

傍晚黄昏时分，开场了，只见几人身穿黄红相间的大袍，持着熟悉的腔调舞着手中丝绸。一时间，观众们沸腾起来。老者很多，青年极少。等了许久，还未见她出场。我伸着脖子踩在椅子上看，突然灯光打向一处——她出场了。刹那间，我整个人呆住了。那是我不曾见过的景象。她身着红色长袍，脸上皱纹已然无踪。眼波流转，素手轻翘，红唇轻启，嘴中流出那熟悉的腔调，却与平时在庭院的静谧不同，这是一种俏丽，一种说不出的细腻，她头上的簪子与花球缀满了冠顶，在眉心的红点处化开一滩春水。她圆润的歌喉在夜中颤动，似辽远而又逼近，铿锵地对京剧诉说着自己的爱恋，我不禁热泪盈眶。

抬头、远眺。夕阳用它最后的光芒给大地披上蝉翼般的光彩，万物变化不穷，不变的许是她心中对京剧的那份执着。“丫头，看什么呢？”转过脸，看看光彩照人的外婆，忽地理解了她的坚守，已然抵达她心底的深处，永存于心。

京剧在她生命里无时无刻绽放着光彩。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，是她生命中最美的语言。